《罗生门》是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,改写自日本11世纪的古籍《今昔物语》中的一个故事。我在这里要谈的是陕西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芥川先生的同名小说集。在这本书里,有连年灾荒中被扫地出门的家将,有痴心于画艺的画匠,有忠心不渝的奉教之人,有英雄迟暮的素盏鸣尊,有笃信基督的秦淮娼妓,还有每日忧心忡忡的牛鼻子老道,呃……是长鼻子方丈。
话说方丈的鼻子“五六寸长,一直耷拉到下巴,鼻根到鼻尖一样粗,晃晃悠悠垂在脸中间,活像一根细长的香肠”。为了这么个长鼻子,方丈真是苦不堪言。一是鼻子长了很不方便,最麻烦的是一个人都无法吃饭,因为鼻子会捅到碗中的饭里。所以每次吃饭,方丈都让一个弟子帮忙拖着自己的鼻子。但是弟子也有打喷嚏手抖的时候啊,结果鼻子就掉进了热汤里。更让方丈痛苦的是世俗之人的风言风语。说他是因为鼻子长无路可去才出家的,说他就是因为鼻子长才没有老婆的……
长鼻子方丈的忧心正像我们现代人的焦虑。人生在世伴随着太多的遗憾和缺欠,我们总是患得患失,总是在意周围的眼色、声音……作为社会动物的人,我们好似也不能完全忽视周遭的看法、意见。那什么样的声音要听,什么样的意见要参考呢?又是什么样的声音不需要听闻呢?
再看看那位长鼻子方丈吧。终于通过一些方法把鼻子弄短了之后,却还是惴惴不安。既是担心长鼻子还会变回来,更主要的是周围的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了。直到最后,方丈的鼻子又变回原来的长度,他才放心下来。方丈从一开始的烦恼,到高兴,再到不安,直至最后的释然,心情不可不畏跌宕起伏。
我们在社会中不是要去迎合谁、讨好谁,而是要做好自己。成为一个不断上进,忠于职守的人。除此之外,有声音就让它有吧。更何况有时候旁人只是抱着旁观者的利己主义。面对这些声音还需要一个强大的内心世界,要不然连本来应该六根清净的老和尚都会动凡心啊。